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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疏证》伪证考略(中)

  
(5)《史记》多古文说

  前面提到,张守节说《史记》引文包含“与古文《尚书》同者”。班固则进一步指出,《史记》引文中“多古文说”。这是一个更加重要的反证。下面是阎氏对这个问题的“解决”方式:“其不同于古文不特如前所列而已也。《汉书·儒林传》:‘安国……授都尉朝,而司马迁亦从安国问故。迁书载《尧典》《禹贡》《洪范》《微子》《金縢》诸篇多古文说。’余尝取迁书所载诸篇读之,虽文有增损,字有通假,义有补缀,及或随笔窜易以就成己一家言,而要班固曰‘多古文说’,则必出于古文,而非后托名古文者所可并也。余故备录之以俟好古者择焉。”(《疏证》第二十四)按紧接上文阎氏对《史记》相关引文作了相对完整的辑录。凡五千余字。

  《汉书·儒林传》上述内容十分重要:(1)司马迁曾向孔安国请教过《尚书》问题。(2)在司马迁撰写《史记》的过程中,具体采用过孔安国“古文说”。上述《尧典》等五篇都是今古文《尚书》共有的篇章,因此班固所说“古文说”是指孔氏“《尚书》古文学”的“师说”、“家法”,也就是《孔传》内容。司马迁(约前145 ~ 约前87)大约死于武帝末。在他撰写《史记》期间,博士学官只有晁错传本(前面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由于晁错传本“师说”解读质量较差,因此司马迁为撰写《史记》求教于正在整理和注解“孔壁本”《古文尚书》的孔安国,并在《史记》中采用了一部分孔氏“古文说”。

  严格说,阎氏此条只是提出问题和罗列材料,并没有进行分析,更不要说解决问题。他自己也说“备录之”是为“以俟好古者择焉”。因此,在未作具体分析之前,这部分材料并不具有证据的性质。阎氏所谓“则必出于古文,而非后托名古文者所可并也”,不过是毫无依据的虚张声势。

  以往学人对班固“多古文说”多有议论,或语焉不详,或干脆“抹杀”。没有人将“古文说”与《孔传》联系起来加以考虑。在具体分析阎氏“备录”这部分材料之前,我有一个初步判断:(1)《尧典》《禹贡》等诸篇行文相对艰涩;(2)《史记》中的《尚书》引文相对平易;(3)从逻辑上说,假如的确存在班固所谓迁书载《尚书》诸篇“多古文说”的现象,这个现象应发生在原文的艰涩与引文的平易之间;换言之,孔氏“古文说”应当存在于原文与引文的过渡环节上。
基于上述判断,我着手在《尚书》原文、《孔传》注解和《史记》引文三者之间进行比较。先是在阎氏“备录”的五篇范围内,进而比较了《史记》引《尚书》的全部内容。比较的结果令人十分震惊:在《尚书》原文与《史记》引文的过渡环节上,司马迁大量采用了孔氏“古文说”也就是《孔传》的注解。

  比如,《尚书》原文“宵中”→《孔传》注解“宵,夜也”→《史记》引文“夜中”。再如,《尚书》原文“允厘百工”→《孔传》注解“允,信。厘,治。工,官”→《史记》引文“信饬百官”。又如,《尚书》原文“庶绩咸熙”→《孔传》注解“绩,功。咸,皆”→《史记》引文“众功皆兴”。又如,《尚书》原文:“帝曰:畴咨若予采?”→《孔传》注解“采,事也。复求谁能顺我事者”→《史记》引文“尧又曰:谁可者?”。又如,《尚书》原文:“帝曰:吁!静言庸违,象恭滔天。”→《孔传》注解“言共工自为谋言,起用行事而违背之,貌象恭敬而心傲很,若漫天。言不可用。”→《史记》引文“尧曰:共工善言,其用僻,似恭漫天,不可。”

  由上面的比较可以明显看出,在《尚书》原文与《史记》引文的过渡环节上,《孔传》的作用是由此及彼的“桥梁”。具体说,班固“迁书载《尧典》《禹贡》《洪范》《微子》《金縢》诸篇多古文说”只是略说,司马迁撰写《史记》实际采用孔氏“古文说”的范围要更大一些:《尧典》(对比《史记·五帝本纪》引文)29条,《皋陶谟》(《史记·夏本纪》引文)10条,《益稷》(《史记·夏本纪》引文)15条,《禹贡》(《史记·夏本纪》引文)18条,《甘誓》(《史记·夏本纪》引文)1条,《汤誓》(《史记·殷本纪》引文)2条,《高宗肜日》(《史记·殷本纪》引文)1条,《西伯戡黎》(《史记·殷本纪》引文)1条,《微子》(《史记·宋微子世家》引文)4条,《牧誓》(《史记·周本纪》引文)5条,《洪范》(《史记·宋微子世家》引文)5条,《无逸》(《史记·鲁周公世家》引文)3条,《金縢》(《史记·鲁周公世家》引文)6条,《吕刑》(《史记·周本纪》引文)1条。凡100条。具体如下(按下面每条对比内容均由三个部分组成:《尚书》原文→《孔传》注解→《史记》引文)。

  【《尧典》对比《史记·五帝本纪》】1.协和万邦→协,合→合和万国。2.钦若昊天→敬顺昊天→敬顺昊天。3.宅嵎夷→宅,居也→居郁夷。4.厥民析→厥,其也→其民析。5.宵中→宵,夜也→夜中。6.以殷仲秋→以正三秋→以正中秋。7.允厘百工→允,信。厘,治。工,官→信饬百官。8.庶绩咸熙→绩,功。咸,皆→众功皆兴。9.允厘百工,庶绩咸熙→信治百官,众功皆广→信饬百官,众功皆兴。10.帝曰:”畴咨若时登庸?”→畴,谁。庸,用也。谁能咸熙庶绩,顺是事者,将登用之→尧曰:“谁可顺此事?”。11.胤子朱启明→启,开也→嗣子丹朱开明。12.帝曰:“畴咨若予采?”→采,事也。复求谁能顺我事者→尧又曰:“谁可者?”13.共工方鸠僝功→叹共工能方方聚见其功→共工旁聚布功。14.帝曰:“吁!静言庸违,象恭滔天。”→言共工自为谋言,起用行事而违背之,貌象恭敬而心傲很,若漫天。言不可用→尧曰:“共工善言,其用僻,似恭漫天,不可。”15.下民其咨,有能俾乂→俾,使。乂,治也。言民咨嗟忧愁,病水困苦,故问四岳,有能治者将使之→下民其忧,有能使治者。16.佥曰→佥,皆也→皆曰。17.方命圮族→圮,毁。族,类也。言鲧性很戾,好比方名,命而行事,辄毁败善类→负命毁族。18.试可乃已→唯鲧可试,无成乃退→试不可用而已。19.帝曰:“往,钦哉!”→敕鲧往治水,命使敬其事。尧知其性很戾圮族,未明其所能,而据众言可试,故遂用之→尧于是听岳用鲧。20.绩用弗成→功用不成→功用不成。21.明明扬侧陋→尧知子不肖,有禅位之志,故明举明人在侧陋者。广求贤也→悉举贵戚及疏远隐匿者。22.师锡帝曰→师,众。锡,与也→众皆言于尧曰。23.有鳏在下→在下民之中→有矜在民间。24.帝曰:“俞,予闻,如何?”→俞,然也。然其所举,言我亦闻之,其德行如何→尧曰:“然,朕闻之。其何如?”25.象傲→象,舜弟之字→弟傲。26.克谐以孝→谐,和。……言能以至孝和谐顽嚚昏傲→能和以孝。27.不格奸→不至於奸恶→不至奸。28.女于时,观厥刑于二女→女,妻。刑,法也。尧於是以二女妻舜,观其法度接二女,以治家观治国→于是尧妻之二女,观其德于二女。29.厘降二女于妫汭,嫔于虞→降,下。嫔,妇也。……使行妇道於虞氏→舜饬下二女于妫汭,如妇礼。

  【《皋陶谟》对比《史记·夏本纪》】30.允迪厥德,谟明弼谐→迪,蹈。厥,其也。其,古人也。言人君当信蹈行古人之德,谋广聪明以辅谐其政→信其道德,谋明辅和。31.禹曰:“俞,如何?”→然其言,问所以行→禹曰:“然,如何?”32.慎厥身修,思永→慎修其身,思为长久之道→慎其身修,思长。33.知人则哲→哲,智也→知人则智。34.何畏乎巧言令色孔壬→(佞人乱德)禹言有苗、欢兜之徒甚佞如此→何畏乎巧言善色佞人。35.载采采→载,行。采,事也。称其人有德,必言其所行某事某事以为验→始事事。36.乱而敬→乱,治也→治而敬。37.刚而塞→刚断而实塞→刚而实。38.无旷庶官→位非其人为空官→非其人居其官。39.乃言厎可绩→用汝言,致可以立功→女言致可绩行。

  【《益稷》对比《史记·夏本纪》】40.皋陶曰:“吁!如何?”→问所以孜孜之事→皋陶难禹曰:“何谓孳孳?”41.下民昏垫→言天下民昏瞀垫溺,皆困水灾→下民皆服于水。42.予乘四载,随山刊木→所载者四,谓水乘舟,陆乘车,泥乘輴,山乘欙。随行九州之山林,刊槎其木,开通道路以治水也→予陆行乘车,水行乘舟,泥行乘橇,山行乘撵,行山栞木(《史记·夏本纪》)。陆行乘车,水行乘船,泥行乘橇,山行乘撵(同上)。陆行载车,水行载舟,泥行蹈毳,山行即桥(《史记·河渠书》)参照《淮南子·修务训》:“禹……乘四载,随山栞木”和刘秀(歆)《上山海经表》:“禹乘四载,随山刊木”。可知“所载者四……乘舟……乘车”云云,并非经文,始出《孔传》注解。43.庶艰食→艰,难也。众难得食→众庶难得之食。44.懋迁有无化居→化,易也。居谓所宜居积者。勉劝天下,徙有之无,鱼盐徙山,林木徙川泽,交易其所居积→食少,调有余补不足,徙居。45.其弼直→其辅臣必用直人→辅德。46.惟动丕应→动则天下大应→天下大应。47.天其申命用休→天又重命用美→天其重命用休。48.帝不时,敷同日奏罔功→帝用臣不是,则远近布同而日进於无功,以贤愚并位,优劣共流故→帝即不时,布同善恶则毋功。49.用殄厥世→用是绝其世→用绝其世。50.弼成五服→五服,侯、甸、绥、要、荒服也。……治洪水辅成之→辅成五服。51.帝曰:“迪朕德,时乃功惟叙。”→言天下蹈行我德,是汝治水之功有次序,敢不念乎!→帝曰:“道吾德,乃女功序之也。”52.祖考来格→祖考来至→祖考至。53.鸟兽跄跄→鸟兽化德,相率而舞→鸟兽翔舞。54.庶尹允谐→尹,正也。众正官之长,信皆和谐→百官信谐。

  【《禹贡》对比《史记·夏本纪》】55.奠高山大川→奠,定也→定高山大川。56.覃怀厎绩,至于衡漳→从覃怀致功至横漳→覃怀致功,至于衡漳。57.是降丘宅土→大水去,民下丘,居平土→于是民得下邱居土。58.三江既入,震泽厎定→言三江已入,致定为震泽→三江既入,震泽致定。59.筿簜既敷→筿,竹箭。簜,大竹→竹箭既布。60.厥赋下上上错→赋第七,杂出第六→赋下上上杂。61.九江孔殷→江於此州界分为九道,甚得地势之中→九江甚中。62.沣水攸同→沣水所同→沣水所同。63.三苗丕叙→三苗之族大有次叙→三苗大序。64.四隩既宅→四方之宅巳可居→四奥既居。65.六府孔修→水、火、金、木、土、谷甚修治→六府甚修。66.庶土交正→众土俱得其正→众土交正。67.厎慎财赋→致所慎者,财货贡赋→致慎财赋。68.二百里男邦→男,任也,任王者事→二百里任国。69.五百里要服→绥服外之五百里,要束以文教→绥服外五百里要服。70.五百里荒服→要服外之五百里。言荒又简略→要服外五百里荒服。71.厥土白坟,海滨广斥→滨,涯也。言复其斥卤→其土白坟,海滨广泻,厥田斥卤。(按“斥卤”二字出于《孔传》)72.禹锡玄圭,告厥成功→禹功尽加於四海,故尧赐玄圭以彰显之。言天功成→于是帝锡禹玄圭,以告成功于天下。

  【《甘誓》对比《史记·夏本纪》】73.御非其马之正→御以正马为政→御非其马之政。

  【《汤誓》对比《史记·殷本纪》】74.非台小子,敢行称乱→称,举也→匪台小子敢行举乱。75.舍我穑事,而割正夏→正,政也。言夺民农功而为割剥之政→舍我啬事而割政。

  【《高宗肜日》对比《史记·殷本纪》】76.高宗肜日,越有雊雉→祭之明日又祭。殷曰肜,……於肜日有雉异→帝武丁祭成汤,明日,有飞雉登鼎耳而呴。

  【《西伯戡黎》对比《史记·殷本纪》】77.天曷不降威?大命不挚→挚,至也。民无不欲王之亡,言:天何不下罪诛之?有大命宜王者,何以不至→天曷不降威,大命胡不至。

  【《微子》对比《史记·宋微子世家》】78.我用沈酗于酒,用乱败厥德于下。→我,纣也……败乱汤德於後世→纣沈湎于酒,……乱败汤德于下。79.卿士师师非度,凡有辜罪,乃罔恒获→六卿典士相师效,为非法度,皆有辜罪,无秉常得中者→卿士师师非度,皆有罪辜,乃无维获。80.父师→父师,太师→太师。81.乃罔畏畏,咈其耇长、旧有位人→言起沈湎,上不畏天灾,下不畏贤人。违戾耇老之长、致仕之贤,不用其教→乃毋畏畏,不用老长。

  【《牧誓》对比《史记·周本纪》】82.时甲子昧爽→是克纣之月甲子之日,二月四日→二月甲子昧爽。83.曰:“逖矣,西土之人!”→逖,远也。远矣,西土之人。劳苦之→曰:“远矣西土之人!”84.不愆于六步七步→就敌不过六步七步→不过六步七步。85.夫子勖哉→夫子谓将士,勉励之→夫子勉哉。86.尔所弗勖→汝不勉→尔所不勉。

  【《洪范》对比《史记·宋微子世家》】87.惟天阴骘下民→骘,定也→维天阴定下民。88.相协厥居→是助合其居→相和其居。89.而康而色→汝当安汝颜色→而安而色。90.彝伦攸叙→常道所以次叙→常伦所序。91.是训是行→顺是行之→是顺是行。

  【《无逸》对比《史记·鲁周公世家》】92.《无逸》→成王即政,恐其逸豫,故以所戒名篇。→恐成王壮,治有所淫佚,乃……作《毋逸》。93.时旧劳于外,爰暨小人。→久居民间,劳是稼穑,与小人出入同事→久劳于外,为与小人。94.旧为小人→久为小人之行→久为小人于外。

  【《金縢》对比《史记·鲁周公世家》】95.二公曰:“我其为王穆卜。”→召公、太公言王疾当敬卜吉凶→太公、召公乃缪卜。96.惟永终是图→惟长终是谋周之道→维长终是图。97.周公乃告二公曰→告召公、太公→周公乃告太公望、召公奭曰。98.惟予冲人弗及知→言己童幼,不及知周公昔日忠勤→惟予幼人弗及知。99.惟朕小子其新逆→改过自新,遣使者迎之→惟朕小子其迎。

  【《吕刑》对比《史记·周本纪》】100.五辞简孚→五辞简核,信有罪验→五辞简信。

  按上述例证中有一部分(约三十余条)单字“读应《尔雅》”,其余大部分内容独出《孔传》。《汉书·艺文志》:“《古文尚书》者,出孔子壁中。……孔安国……悉得其书……献之,遭巫蛊事,未列于学官。……古文读应《尔雅》,故解古今语而可知也。”《后汉书·贾逵传》提到:“逵数为帝言《古文尚书》与经传《尔雅》诂训相应。”贾逵所言《古文尚书》是杜林本,《汉志》所言《古文尚书》是孔壁本,前面已经讨论过二者间的派生关系。因此,上述例证中一部分内容“读应《尔雅》”,表明司马迁撰写《史记》时使用了孔壁本;其余大部分内容独出《孔传》,则证实了班固所说《史记》中《尚书》引文“多古文说”。

  假如没有班固“多古文说”一语,“疑古者”会争辩说:不是《史记》抄《孔传》,而是反之。阎氏《疏证》此类“论证”很多,比如针对《经典释文》提到“王肃注今文,而解大与古文相类”的情况,阎氏争辩说:“王肃,魏人,孔《传》出于魏晋之间,后于王肃,《传》《注》相同者,乃孔窃王,非王窃孔也(《疏证》第十八)。” 阎氏后文用一“默证”对此加以“证实”,这是典型的“有罪推定”。所幸班固(32~92)有此一语,并且他也没有动机和义务配合百余年后(魏晋之间)那个“莫须有作伪者”制造谣言。
《疏证》(第二十四)后文提到,《汉书·地理志》“班固于县名下自注:某山,古文以为某;某泽,古文以为某,凡十条。古文者,《尚书》古文《禹贡》之辞。今取以对安国《书》,并合。虽‘汧’作‘岍’,‘敦’作‘惇’,‘倍’作‘陪’,‘傅’作‘敷’,字画少异,音读却同。”这十条证据是别人对阎氏的反驳。他在后面说:“不足据以为辩,仍附其说于此”。至于为什么“不足据以为辩”,他只字未提。班固可以见到《古文尚书》经文,因此这十一条证据十分重要;表明班固在撰写《汉书·地理志》时,曾经具体比较和兼顾了古文《尚书》地名和文字的异同情况。

  将上述一百条证据与班固“多古文说”相参照,再结合班固撰《汉书·地理志》兼顾古文《尚书》地名和文字异同的情况,足以证实班固不仅读到过“孔壁本”《古文尚书》,而且读到过《孔传》“古文说”。他撰写《汉书》大量采用《史记》内容,因此有必要对《史记》引《书》内容可靠和准确程度进行文献方面的比照核实。没有人比班固更加了解西汉历史,“司马迁亦从安国问故”应当有所依据,《史记》“多古文说”则必是上述比照核实的结论。也只有班固有条件和必要进行这项工作。再细察之,《汉书》中也有采用《孔传》“古文说”的内容。比如,《汉书·律历志》:“允厘百官,众功皆美”。

  前面说,比较《尚书》、《孔传》和《史记》的结果令人“震惊”,包含两层意思。其一,没有想到居然存在如此多《古文尚书》经传不伪的重要证据。其二,责怪阎氏之后清人《尚书》学研究“门户”、“家法”之偏狭鄙陋。在阎氏之后,清代考据家辑录两汉文献《尚书》引文及今古文经说可谓繁矣博矣,爬罗搜剔几无遗漏。唯独《史记》百条《孔传》“古文说”,虽赫然在目,却奇迹般被“忽略”过去。故曰:明足以察秋毫之末而不见舆薪。究其原因,全在一个“佞”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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