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通常意义上所说的长城,是指横亘在中华大地的北部,西起嘉峪关东至山海关,蜿蜒曲折延伸达6000多公里的人造军事设施体系。它始建于两千多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各个小诸侯国都修过自己的长城,公元221年秦始皇一统天下后将其连接起来,在秦汉修建的基础上,明朝又就行了大规模修建,使其成为中国古代建筑艺术的奇葩,世界新七大奇迹之一,列入联合国世界遗产名录。这是一个由砖瓦石块和粘土沙子修造起来的物质的、实实在在的长城。
除物质的长城之外,还有一条精神上的长城。历史的烽烟在物质的长城之上刻下一道道岁月的磨痕,自然的风化磨蚀和人为的“建设”、破坏,给长城造成无可弥补的损害,所以我们要保护长城、珍惜长城,修缮长城,把一个完好的长城留给子孙后代。另一方面,在长城之上和长城内外,历史给了它了多少厚重的积淀:飞将军李广百发百中的箭矢,霍去病大军的滚滚马蹄声,张骞满载的驼队,苏武坚贞不屈的节杖,王昭君和亲的团队,李白、王之涣、岑参、王维的长城边塞诗以及诗词歌赋、民间文学、戏曲说唱等等······这些都赋予长城太多的文化内涵,于是长城的形象在中华民族的集体记忆中升华飞腾起来,它像一条巨龙,成为炎黄子孙民族精神的象征。
再有一条,就是我们常常说到的钢铁长城,特指伟大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体现了广大群众对人民军队的无比信赖、赞颂和期望。其实,除了人民军队,把手挽手、肩并肩、团结一心的广大人民群众比喻为巍巍长城也是十分贴切的,古人云:“民为邦本,本固邦宁”。真正代表广大人民的利益,关注民生,人民才会像长城一样做执政党的坚强后盾。
长城、长城文化和长城精神三者是什么关系呢?我们是否可以这样说,由长城内外的各族人民围绕着长城自古至今产生的各种物质和精神的产品均构成了厚重的长城文化,它是中华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而长城文化的核心与精髓,就是长城精神。传承长城文化,弘扬长城精神,对长城文化与长城精神的丰富内涵进行科学的分析和现代的诠释,赋予新的意义则是我们应负的历史使命。对长城精神我们有哪些新的解读呢?
第一、长城是和平的象征,和平友好、敦和修睦是长城精神的精髓之一。人所共知,长城是防御外族入侵和骚扰的军事要塞体系,从根本上说它不是进攻侵略的前进基地,而是打退入侵保卫国土的防御性阵地。中华民族的历史上经济、文化比较发达的农耕民族总是经常遭到荻狨等北方游牧民族的侵扰。因此长城的修建不仅代表了反侵略战争的正义性,而且代表了生产力发展的历史前进方向。中华传统哲学其实质是“和合”哲学,中华传统文化的基本精神之一是“和谐”与“中道“,这也构成了长城精神的核心。
第二、长城是促进民族团结,加强民族凝聚力的动力,爱国主义的同义语。历史上每当中华民族遭遇到巨大的困难,面临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我们民族就会高举长城精神的旗帜:“用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长城是“富贵不能屈,威武不能淫”的民族精神的集中体现,是爱国主义、英雄主义的图腾,更是我们民族力量的源泉。抗日战争时期,正是我们民族英勇奋起,万众一心,团结奋斗,在长城内外进行了艰苦的长城抗战及其它一系列战役,才终于打败了日本侵略者,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在东方战场的胜利,做出了历史性的贡献。
第三、长城代表了中华民族坚忍不拔,奋发向上,勤劳忍耐、聪明智慧的民族品格。“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请看蜿蜒的长城沿着险峻的山脊曲折修建,至今游人们空手攀登长城尚且气喘吁吁,叹为观止,试想在生产力低下的历史上,在人迹罕至的荒山峻岭要挑水、和泥、运砖、修造是何等的困难,要付出多么艰巨的努力!?请看长城的方砖、墙体、箭垛、戍楼、关镇、烽火台造得何等机智乖巧,这种聪明才智和克服困难的坚韧毅力,不仅令后人惊叹,而且更值得后人的学习、弘扬和吸取。
第四、长城不是闭关保守的代表,而是不同民族友好往来,进行文化大交流的纽带。赵武灵王胡服骑射;蔡文姬创作胡笳十八拍;胡桃、胡琴、葡萄干传到内地;北京人至今喜爱的艾窝窝、萨其马和涮羊肉;直到北京方言中留下的格格、饽饽和胡同等术语······林林总总,不胜枚举,这些都是长城内外各民族文化、习俗大交流、大融合的例证。历史上长城关隘既是交通枢纽、通衢要道,也大多是集贸市场和交易中心的所在。许嘉璐先生提出,让长城成为增进世界人民友好交往的纽带,这为长城文化赋予了新的内容和新的使命。让长城与金字塔牵手,与多瑙河、密西西比河联系,增进各国人民的友好交往,推动建立一个更加公正、和谐的世界,这正是我们致力的目标。
第五、长城是淳朴、厚重而坚实的,与提倡苦干实干的党的十八大精神相吻合。最近习近平总书记号召:“空谈误国,实干兴邦”。正是针对当前我国一系列社会矛盾提出的。例如不少干部纸醉金迷,物欲横流,追逐私利,贪污腐败,全然置民族前途和国家命运于不顾;有些人官僚主义,形式主义,高高在上,脱离群众,官话套话连篇,就是不干实事。这些都是对长城精神的背离,是对党的光荣传统和宗旨的背弃。因此,我们要大力提倡长城文化,弘扬长城精神,涤荡一切污泥浊水和歪风邪气,横扫贪污腐败,勇于改革,锐意进取,那么国家幸甚,民族幸甚。还应该注意的是,对待长城文化的丰富遗产就像对待传统文化一样,应采取科学的、分析的态度,继承和发扬的主要是人民性和民主性的遗产,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一概照单全收。那些歌颂封建、专制、独裁和暴政,那些违背人民意愿的糟粕显然应该摒弃。
鲁迅先生在民族危亡的年代说过:“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命求法的人,·····这就是中国脊梁。”他们就是长城精神的体现者和践行者。愿我们大家都来做“中国的脊梁”,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贡献一份力量。
(作者:文化学者、中国长城学会理事、“老兵方阵”系列活动组委会副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