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他该留下的都留下了
他该留下的都留下了。在生活中,他是一个非常温和的人,但在精神世界里,他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他的《随想录》就是知识分子的良知。我受他的影响很多,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家》要写一个19岁的青年对一个家庭变化的感受,后来我自己写小说了,我忽然明白,中国人社会关系本质上是人与家庭的关系,和国外人与社会的关系不同,所以,我的
小说都是从家庭写起,这一点,我想不仅我一个人受到巴老的影响,中国的许多作家都受到了他的影响。而这仅仅是他在文学上给我们留下的巨大财富的一部分,巴老给我们留下的精神上的财富,我想已经被更多的作家沿承了。
李辉:这样的人值得敬重
巴金走了,他给我们留下了《家》和《随想录》。
他决定写《随想录》,这是他道德人格的复苏。他对“文革”、反右运动的反思,他对现实的思考,他对自己的解剖,确切地说,更多的是一种道德意义上的飞跃。
巴金说过,他为读者而写,为读者而活着。这就是为什么有很多人以敬重的目光凝望他,把他称为“世纪良知”,“知识分子的良心”。这不是溢美之词,而是人们的真实感受。中国文化界、思想界应该为拥有巴金而骄傲。这样的人,值得敬重!
吴福辉:他一生情系现代文学馆
虽说对巴老的去世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感到痛心和震惊。因为筹备和建立现代文学馆的事,我和巴老有过许多交往。建立中国现代文学馆是他在《随想录》中最先提出的,他说是为了保存中国现代文学家的宝贵资料,同时也证明作家们为人民所作出的贡献,证明他们并没有白吃饭。
他带走了他的音容笑貌、他的形象,但他给我们留下了他的良知,他对人民、对文学的热爱。对现代文学馆作出的贡献。他说过百年后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捐出来。他的东西会分作三份:一份留在上海(据说巴金故居将成为巴金纪念馆)、一份留给他的故乡四川成都、还有一份留给中国现代文学馆。巴老向现代文学馆捐过许多珍贵的图书资料,现代文学馆巴金文库中现有的7000多册书都来自巴老的捐赠。
格非:他是一个时代的榜样
他在文学上留给我们的财富已经享用不尽,但他给后来者留下的财富还体现在做人上,在于说真话,切合当时的社会现实,说最需要说的真话,这是知识分子很好的品质。
张抗抗:他留下了一个知识分子的良心
上世纪80年代,已经患病的巴老曾用颤抖的手给我签下一整套的《随想录》,将它郑重地送给我。这套书所代表的知识分子对文革和历史的反思,敢讲真话,点明了文学的根本的意义。
袁敏:《收获》开启了我的文学路
我的小说发表在巴金当主编的《收获》杂志上,是文革过后第一个在《收获》上发表文章的浙江作家。我会把巴老送给我的《真话集》的签名本永远保留。
陈村:他什么也没带走
他是那一代人的一样榜样,他很本色,从年轻到年老,一直不懈写作,像我们还会为别的事情干扰,他不会。他的人格因为《随想录》而变得伟大,他和很多人都不一样,他看重自己灵魂的洁净,这样的人非常难得。
陈子善:他带不走我们无尽的思念
巴金去世了,他留下了《巴金全集》,值得我永远研究。最后一次见巴老是在杭州的汪庄,大约是1995年,杭州桂花飘香,也在金秋十月,巴老在五号楼休养,知道他在汪庄后,我就去拜访。当时,巴老行走很困难,散步靠轮椅,我还推着走了一段路,还请李辉给我们拍了照,遗憾的是,照片最后没有洗出来。巴老走了,但他什么也没有带走,他的著作是一份宝贵的文化遗产,可以让我们不断地研究,他的离去,也带不走我们无尽的思念。
叶文玲:巴金的真诚在我们心中生根
巴老是中国文坛巨星级的人物,有着重大的影响力。他卧病多年,不是为自己活着,而是中国文坛的象征。他走了,巨星陨落了,但巴金为人的真诚,已在我们心中“生根”。
宗璞:历史的一页已翻过
巴金先生去世,历史的一页翻过去了。他是一个真诚的作家,他是一个真诚的人,在文学上的表现自然不用说了,巴金身上最让人感动的品质是:说真话,说那些别人不敢说的话,说那些别人想说又不说的话,他是一个根据自己真心在说真话的人。他的《随想录》的线装本至今还被我放在书柜最显眼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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