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经 

转来转去

第一章 应似飞鸿踏雪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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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虽死犹生,而我虽生犹死。在"料亭花月"的华杏生,对于皱纹满面的世界,期待的她已经成了一块丑陋的化石,无法再拥有童贞的微笑,原本以为永久不变的,却被这场战争冲刷干净。

    她被日本宪兵押进"料亭花月"就如入牢笼。龟太郎强迫她身着"和服",足踏木履,头上梳了高髻,又强迫她"奉仕"皇军。开始她至死不从,龟太郎令打手剥了她的裤子,强纳一小撮头发茬在她下身里,头发茬子沾在嫩肉上,洗不掉,捏不出,以进行性刺激。这是一场最不公平的战争,一方是羊,而另一方是狼。

    第二天,龟太郎及打手轮流遭塌了她,她昏死后醒来流泪,从精神上、肉体上催毁了她的意志。恶死不如强活,当慰安妇只是一种无奈,一种迫不得已的生存方式。当慰安妇总比当汉奸好,慰安妇出卖的是肉体,是被迫的,而汉奸出卖的是灵魂,是自愿的。每当夜深人静,她只能这样自慰。

    她每天吃两顿饭,被迫要为10-20个日军服务。那一群模糊的躯体,赤裸裸到只剩下了各自的形状。星期天,接客的人数还要多些。服务得不好,就会挨打、龟太郎不打脸,不掐下身,因为打破了脸,掐伤了下身,商品就残次。这天,华杏花接了个武大三粗的日本军官,上榻榻米后,才知他是个"不能人"(棉花客人),他用狗牙咬她,先咬两肩,次咬两乳,再咬小腹、屁股;下身不好咬,他就用手指枢,华杏花呻吟不已,求饶不迭,经受着难忍的肉体摧残和灵魂煎熬,直到他自己累了,才罢手,弄得她遍体鳞伤,不能起榻榻米。他丢下一张2元钱的 军票,扬长而去。

    "料亭花月"26个慰安妇中,只有她一个中国人,5个日本人,其他都是朝鲜人。她在空隙中问过日本慰安妇,她们是出于"爱国心"自愿报名充当"挺身队"(日本称她们为"挺身队"),一起为皇国"奉仕"。一位叫李辉姬的朝鲜慰安妇,对华杏花最好,常照顾她。她暗中和华杏花谈到自己的身世时,泪流满面。我16岁就被日军抓住,4个日本兵当着我父母弟弟的面,轮奸了我。尔后被带到另一个地方,里面住着7位军官,他们也轮奸了我。我哭喊父母,鲜血从下身流了出来。半个月后,我被日军押运,经过三天旅程后,来到天津。那里还有1000名身着民族服装的朝鲜女人。我们每15人编成一个小队,其中一半人随军服务,另一半人住在中国民房为日军提供性服务。我两年后又辗转到这里。她叹道,现在我还不知父母和弟弟是死是活。

    龟太郎对华杏花和朝鲜慰安妇说:日本人,朝鲜人、中国人,天皇陛下是一个。但华杏花才不信这种鬼话。日军骂她们是"朝鲜×"、"中国×"。日本慰安妇干五天即休息一天,朝鲜慰安妇要干20天才准歇一天,而华杏花几乎没有休息,"料亭花月"中就她一个中国人,日军找她的人忒多。日本慰安妇卖春资一次2元,朝鲜人是1.5元,而华杏花只有1元。

    龟太郎对月经期的华杏花也不肯放过,强迫她早晨猛喝冷盐水,不上两个月,她就月经不调,以后就停经,成了一年365天都顶用的慰安妇。她已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女人,不能再生育了。停经的慰安妇,往往鼻下生出很重的汗毛,像是男人的胡子。"料亭花月"中的慰安妇人人鼻下都生很重的汗毛,华杏花和她们得经常刮胡子。

    美佐子见华杏花的一只太平叫叫,十分欢喜,经常有事无事地拿起来吹几下。华杏花现在想想都触气,有点忌恨杨羊,自己被他晦头净触着,送我一只雏鸡形的太平叫叫,结果我真的做了一只东洋人的"鸡"。她后来送给了美佐子,你日本婆子喜欢鸡就让她做一辈子鸡!

    冤家路窄。她被迫为渡边大佐性服务是半年后,渡边大佐原先就认得她,尽管她全身日本妇女打扮,但还是很快就认出她。在战争的特殊环境,其身份和本能不能忽视这份美丽。华杏花和他上榻榻米后,才发现他是只羊卵泡(小疝气),卵泡大得像茶壶,好容易才忍住没笑出声来。这只日本狼,早就想吃她,现在他得逞了,称心了。她真想捏碎他的羊卵泡,为爷报仇雪恨。是他亲手杀了爷,这是她从美佐子口中知道的。要不是为了杨羊,她早就下手了。在牢里的杨羊不知怎么样了。她和杨羊都命苦,生得不是时候,她和他的悲剧,早在千年前的南朝就开始了,真前世报应。

    渡边洋子以后每次到"料亭花月"来,都找她,并将她圈了起来,向龟太郎交待,华杏花只为他一人服务,其他日军官兵不准再碰她。渡边大佐当面也对华杏花说了。华杏花真要谢他,为一只狼服务,总比为一群狼服务要好些,至少可空闭些。已入狼群,羊又能怎样?人变成羊意味着什么?失去了抵抗的力量,逆来顺受,沉默柔弱,只有躯体,没有灵魂。

    灵魂在高处,思绪在飞扬,她冬眠的心灵上,永不消失的星光是对自由的渴望,逃出狼群。爷对她说,你死了,但阴间没有你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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