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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形怪状

《论语今解·为政第二》 卫君翰

0013 子曰:攻乎异端,斯害也已。

    孔子说:去攻击那些和自己有不同立场及意见的人与事,是一种有害的行为。

    本章的解法长久以来存有不少差异,其中有两种解法差异最大。
宋代孙奕于《履斋示儿编》中写道:“攻,如攻人恶之攻;已,止也。谓攻其异端,使吾道明,则异端之害人者自止。”意为:攻击那些不同的言论,就可以终止它们所带来的危害。朱熹集注:“专治而欲精之,为害甚矣。”意为:仅钻研于义理之一端,是有害的行为。

    我们先从“斯害也已”开始分析。梁代皇侃根据魏时何晏之《论语集解》作《义疏》,将论语原文中的古字改为后代通行的字,又皇疏所载论语文句又比另一本 宋代邢昺所作的《正义》有时多一字,有时少一字,有时又不同一字。为政篇本章在皇疏中即为“子曰:攻乎异端,斯害也已矣”,多了一个矣字。

    论语中“已”一字一共出现于40章47次,这些“已”字或作“止”解,或不解为止。至于“也已”一共出现于14章15次,其中有7章下面还跟了个“矣”字,这些“也已”或是“也已矣”则都以“了”解为宜。

    因此我们可以推论:为政篇本章的后段“斯害也已(矣)”,可能比较不能依孙奕所说的,解为“它所带来的危害就可以终止”,应该依朱注,解为“就是一种有害的行为了”比较合宜。

    可是本章的前段“攻乎异端”的问题依然无法解决。由于同名若以同解亦可通时,便以同解为先,是小弟学来的读论语之原则之一。如同小弟在《论语今解·为政第二》0032中所言,小弟以为在论语之中的“攻”字一共出现于3章4次,其它3次皆作攻击解,况且以攻击解时,在意义上可与论语中其它相关的章节有良好的呼应。因此小弟个人是支持以攻击来解的。

    因此前半段同孙奕所说,后半段则如朱子所注的第三种解法,“去攻击那些和自己有不同立场及意见的人与事,是一种有害的行为”就产生了。前北大校长政大校长陈大齐先生及台大哲学系主任傅佩荣先生也都在其著作中支持这种解法。而这种解法便是小弟所最喜欢的。

    然而这第三种解法还有一个小问题,就是孔子当时尚未有杨、墨、释,则此异端何指?这个问题在钱穆先生及萧民元先生的著作中也都有提及,并以此为反对以攻击来解“攻”字的原因之一。对此,小弟窃以为与自己的人生理想不同或是与自己任何单一一点的意见不同的就可以称为异端。

    因此像是他自己的学生有不同的意见,如
阳货篇里,宰我问:三年之丧,期已久矣。君子三年不为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崩。旧谷既没,新谷既升,钻燧改火,期可已矣。子曰:食夫稻,衣夫锦,于女安乎?曰:安。女安,则为之。夫君子之居丧,食旨不甘,闻乐不乐,居处不安,故不为也。今女安,则为之。宰我出。子曰:予之不仁也。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夫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也。予也有三年之爱于其父母乎(宰我请教说:为父母守丧三年,时间未免太长了。君子三年不举行礼仪,礼仪一定会荒废;三年不演奏音乐,音乐一定会散乱。旧谷吃完,新谷也已收成;打火的燧木轮用了一次。所以守丧一年就可以了。孔子说:守丧未满三年,就吃白米饭,穿锦缎衣,你心里安不安呢?宰我说:安。孔子说:你心安,就去做吧!君子在守丧时,吃美食不辨滋味,听音乐不感快乐,住家里不觉舒适,所以不这么做。现在你既然心安,就去做吧!宰我退出房间后,孔子说:予没有真诚的情感啊!一个孩子生下来,三年以后才能离开父母的怀抱。为父母守丧三年,天下人都是这么做的。予是不是对他过世的父母也有三年的爱心呢)?

    或是有人与孔子入世的人生理想不同,如宪问篇里,子路宿于石门,晨门曰:奚自?子路曰:自孔氏。曰: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与(子路在石门过了一夜,第二天清早入城。守城者问子路说:你是从哪里来的?子路说:我是从孔家来的。守门者说:就是那位明知道行不通,还一定要去做的人吗)?

    以及同篇中,子击磬于卫,有荷蒉而过孔氏之门者曰:有心哉,击磬乎。既而曰:鄙哉,硁硁乎。莫己知也,斯已而已矣。深则厉,浅则揭。子曰:果哉,末之难矣(孔子在卫国时,有一天击磬(一种乐器)。一人担着草筐由门外经过,听到孔子击磬声就说:这磬声里面含有深意啊!他听了一会儿,又说:这声音听起来硁硁的,是太过执着了。既然没人了解自己,就自己管好自己的事算了。诗经上不是说:‘水太深的话,就穿着衣服走过去;水浅的话,不妨撩起衣裳走过去。’孔子知道了以后说:有这种遗世独立之心,这世间的俗务对他而言,的确也没什么困难的了)。

    微子篇,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孔子下,欲与之言。趋而辟之,不得与之言(楚国一位狂放不羁的人接舆,唱着歌经过孔子的马车旁,他唱的是:凤啊!凤啊!你的格调怎么变得如此落魄呢?过去的事已经无法挽回,未来的却还来得及把握。算了吧!算了吧!现在投身政治的人都很危险啊。孔子下车想要同他谈谈,他却赶快避开,使得孔子没办法和他说话)。

    微子篇,长沮、桀溺耦而耕,孔子过之,使子路问津焉。长沮曰:夫执舆者为谁?子路曰:为孔丘。曰:是鲁孔丘与?曰:是也。曰:是知津矣。问于桀溺,桀溺曰:子为谁?曰:为仲由。曰:是鲁孔丘之徒与?对曰:然。曰: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谁以易之?且而与其从辟人之士也,岂若从辟世之士哉?耰而不辍。子路行以告。夫子怃然曰: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长沮和桀溺在一起耕田,孔子经过那儿,吩咐子路去向他们询问渡口的位置。长沮问子路:那位手拉缰绳的是谁?子路说:是孔丘。长沮再问:是鲁国的孔丘吗?子路回答说:是的。长沮就说:那他自己一定知道渡口在哪儿。子路只好再去问桀溺,桀溺问子路:你是谁?子路说:我是仲由。桀溺再问:是鲁国孔丘的弟子吗?子路回答说:是的。桀溺就说:就像淹大水一样,现在全天下都淹了水,谁能改变这种情形呢?我看你与其追随那些逃避坏人的人,何不跟从逃避世俗的人呢?他说完就继续不停地覆平田土。子路回来告诉孔子这结果。孔子怅然地说:我们终究是不可能和鸟兽一齐生活的,如果不和人群相处又要和什么东西相处呢?天下政治若是上轨道,我就不必带领你们去改革了)。

    微子篇,子路从而后,遇丈人,以杖荷莜。子路问曰:子见夫子乎?丈人曰:四礼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植其杖而芸。子路拱而立。止子路宿,杀鸡为黍而食之,见其二子焉。明日,子路行以告。子曰:隐者也。使子路反见之。至,则行矣。子路曰:不士无义,长幼之节不可废也,君臣之义,如之何其废之?欲洁其身而乱大伦。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有次子路远远落在孔子之后,遇到一位老人用木棍挑着草的工具。子路急忙向他询问:您曾看见我的老师吗?老人说:你啊,四肢不劳动,五谷也分不清楚,我怎么知道你的老师是谁?说完就放下木棍去除草了。子路拱着手站在一边,当晚老人留子路到他家里过夜,杀鸡做饭招待子路,又介绍两个儿子与子路认识。第二天,子路赶上孔子,向孔子报告此事。孔子说:这是一位隐士。接着吩咐子路回去向他说明。子路到了老人家中,老人已出门了。于是子路便告诉他家人:不出来从政是不应该的,长幼间的礼节都不能废弃了,那君臣间的义又怎能废弃呢?原本想要洁身自爱,结果却败坏了更大的伦常关系。君子出来从政,只是一件合宜的行为,至于政治理想无法实现,则是早就了然于胸的事啊)。

    
还有如少正卯先生及其它一些怪力乱神,等等,可否称为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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