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x.gif (2967 bytes)

奇形怪状

《论语今解·为政第二》 卫君翰

0010 子贡问君子。子曰:先行其言而后从之。

    子贡向孔子请问君子之道。孔子说:先去实践自己想要说的话,等到真的做到了以后才把它说出来。

    本章有两个明显的重点:一是“言”,另一是“行”;以及一个隐藏的重点:“义”。

    就“言”的角度来看则有三个须注意的地方:

    1.简单地说,本章之意就是君子要先做才说,也可用慎言二字来概括。
    

    2.本章属于“两端四角”启发式教学。慎言不过是成为君子的条件之一,并非仅仅做到慎言即为君子。

    3.慎言也就是讱,爱之于言即为讱,讱也是构成仁的众德之一。

    颜渊篇,司马牛问仁。子曰:仁者,其言也讱。曰:其言也讱,斯谓之仁矣乎?子曰:为之难,言之得无讱乎(司马牛向孔子请问仁。孔子说:行仁的人讲话十分谨慎。司马牛又问:讲话谨慎就能算是仁了吗?孔子说:这可是很难做到的,一般人讲话是很难做到十分谨慎的)。“为之难,言之得无讱乎”另有一解:因为知道要实践自己每一句话是很难的,所以讲话一定得要谨慎。此章亦属于“两端四角”启发式教学,指明了讱也是构成仁的众德之一。

    论语之中亦有其它三章言及慎言是成为君子的条件之一:

    学而篇,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孔子说:君子不会致力于饮食及居住环境上追求安饱,努力勤快地做事而且谨慎地说话,又能主动地向志向行为高尚的人请求教导指正,这样就可以称得上是好学的人了)。此章先前已有详细讨论,请参见《论语今解·学而第一》0014。

    里仁篇,子曰: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孔子说:君子必须要能谨慎地说话,而勤勉地做事)。

    宪问篇,子曰: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孔子说:君子以说得多做得少为耻辱)。

    论语之中另有几章也有慎言的意思。里仁篇,子曰:古者言之不出,耻躬之不逮也(前贤说话时,不会轻易出口。这是因为他们以自己来不及做到所说的话为耻)。宪问篇,子曰:其言之不怍,则为之也难(孔子说:随便开口又不觉惭愧的,做起来一定不容易)。

    就“行”的角度来看,虽然为政篇本章主要在陈述“慎言”的重要,但是“行”则是做为“言”的取舍标准:能做到的才说它,做不到的就不要说。所以“行”也是本章重点之一。

    值得注意的是:以前多次提及仁与其中的众德,系以义为指导节制的原则。合于义指导节制的德,才是美德;合于义指导节制的仁,才是真正的仁。因此言与慎言也应当符合义的要求,才能成为君子所须的美德。而这里所谓“能做到的才说它,做不到的就不要说”也正是一种义的表现。

    事实上论语中对于行的强调也不少:
除前述两章外,还有学而篇,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里仁篇,子曰: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

除慎言之外兼提及“行”(“敏于事”、“敏于行”)。尚有以下两章应予注意一下:宪问篇,子曰:有德者,必有言;有言者,不必有德(孔子说:有德之人一定能说出有价值、有道理的话,但是能说出有价值、有道理的话的人,却不一定为有德之人)。有德之人之所以有言,是来自于德的体验与实践,这种体验与实践也一定含有行的成份。阳货篇,子曰:予欲无言。子贡曰:子如不言,则小子何述焉?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孔子说:我不想再说话了。子贡问:老师如果不再说话了,那我等学生要凭借什么来继续得到教诲呢?孔子回答说:你可曾听见天说过了什么话吗?四季不是还是照样地运行?万物照样地生长吗?天到底说过了什么话吗)?这章主旨应在说明:下学何以能上达。但也有点强调除了言词之外,行为的观察甚至可能更为重要。

    至于“义”的方面,除了前段所言“能做到的才说它,做不到的就不要说”也是一种义的表现之外,论语之中也有一些章节谈论到慎言和义的关系:

    为政篇,子张学干禄。子曰: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多见阙殆,慎行其余,则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矣(子张向孔子请问如何才可以求得官位俸给。孔子说:一方面尽量多听看各种言论,把有疑问的放在一旁,只谨慎地说那些自己有把握的,如此比较不会引起别人的责难;另一方面则尽量多观察各种行为,把有不妥的放在一旁,只谨慎地做那些自己有把握的,如此自己比较不会后悔。讲话很少引来责难,做事又少有后悔,官位俸给自然就不是问题了)。在此章里我们可以看出:知(多闻、多见)也是慎言甚至是慎行的基础之一。而以前也曾提过义的基始即是知,在知(多闻、多见)之后,经过筛选才形成慎言慎行的标准。这个筛选的机制在此虽未言明,但是应该不难看出就是义;而这整个过程(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多见阙殆,慎行其余)也还是一个义的表现。

    季氏篇,孔子曰:侍于君子有三愆。言未及之而言,谓之躁;言及之而不言,谓之隐;未见颜色而言,谓之瞽(孔子说:侍奉君子时,有三种容易犯的过失:在不该说话的时候说了话,就是过于急躁;在应该说话的时候不说话,就是有所隐瞒;没有注意君子的神色反应之下便轻易开口,那就像盲者一般瞎了眼)。此章指出除了行之外,时机也是言的标准,而这三种不同时机的选择不也正是义吗?

    宪问篇,时然后言,人不厌其言(在适当的时后才说话,所以别人不讨厌他说话)。此章与上一章相似,也是指出时机的选择(也就是义)也是言的标准之一。

    卫灵公篇,子曰: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好行小慧,难矣哉(孔子说: 一群人整天相处相处在一起,说的尽是些不合宜的话,又喜欢卖弄小聪明,像这样的人实在很难走上人生正途)。此章是一个反面的例子,说明了言如果不能合义可能会带来的害处。

    经由以上的分析,可以得到的结论如下:知、行与时机,经过义的筛选,形成了言的标准,在此标准之下所的言即是讱(慎言),而这样的讱(确定的才讲、做得到的才讲、时机对了才讲)即是构成仁的美德之一,也是君子应俱备的一种条件。

 

 



网站简介 | 网站导航 | 广告服务 | 联系方式 | 招聘专才 | 帮助信息

版权所有 北京国学时代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Copyright© 2000
web@guoxu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