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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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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期(总35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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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期(总36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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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期(总36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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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期(总36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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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期(总37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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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总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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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示》下发后召开“京西会议”,我曾应召参加,在会上提议编辑出版《走向世界丛书》和《曾国藩全集》,这是我搞古籍整理的开始。20年转瞬即过,当时同组讨论的17人,大半作古(如白寿彝、夏鼐、谭其骧、顾廷龙、史念海、瞿同祖、朱士嘉、杨廷福等)。回忆起他们的言谈笑貌,真有不胜今昔之感。
重温《指示》,看得出当时的基本出发点,是为了子孙后代,得把宝贵的文化遗产继承下来。虽然也谈到要培养专业人材,要进行专门研究,要设机构搭班子,都是从这个基本点出发,为这个终极目标服务的。所以才强调加强文科教育,强调让小学生读点古文,强调让更多的人看得懂,强调古籍的今译。
编辑出版工作很难说是古籍整理的主体,但却是它的终端。我只能以一个退休编辑的身份来说话。那末在我看来,古籍出版可以分成三个层次:
第一层是为“更多的人”服务的,也就是《指示》特别强调的,“仅作标点、注释、校勘、训诂还不够,要有今译,争取做到能读报纸的人多数都能看得懂”的书。这应该是大头。旧时“中华”编印发行教科书,现在能不能编?
第二层是为选择了学文科,成年后对文化遗产有兴趣,愿意读古籍、古诗词、古代笔记杂书、古旧小说的人们服务的。这些人的阅读趣味和欣赏水平会逐渐提高,小部分会渐渐养成批评、研究的能力,总体看来像个金字塔。
第三层是为研究者和高级欣赏者服务的。金字塔顶尖不会很大,却是当代学术研究和图书出版水平的标志。此种图书不必亦不可能太多,尤不应该像《传世藏书》那样用翻印办法重复出版早已饱和的通行本。
第一层是基础,没有基础就不会有塔身,更不会有高高的塔尖。20年前刚经过“文化大革命”,传统文化确实到了不绝如缕的状态,书荒十分严重。小组会上发言的老专家们,无不认为后继乏人是古籍整理的最大危机。正是有见及此,《指示》才强调要“加强大学的文科教育,并从小学开始,就让学生读点古文”。
出席和列席“京西会议”的,还有一些50岁左右的学者,现在早已是国家的学科学术带头人了。他们中有些人的学术成就,我觉得已经达到甚至超过了他们的师辈。所以我向来不同意“一代不如一代”的悲观论调。从总体上说来,人的智能总是在进步的。在信息化时代里,人们的方法和手段进步得更快,作研究出成果当然也快,编辑出版亦是如此。但这些仍然代替不了打基础。即以20年前还在老先生面前谦称晚辈的学人来说,他们如果不是“从小学开始”就努力,如果没有接受50年代、60年代的培养教育,在今天能接好这个班吗?
20年前50岁左右的人,今天也70来岁了。而今天在大学、中学、小学课堂里的青少年,又有多少对传统文化感兴趣,愿“读点古文”的呢?我们的古籍整理出版工作,在引导他们,为他们服务这方面,按照《指示》的要求来检查,又做得怎样呢?
言念及此,我本人更应该惭愧。我本是在《指示》下发之后才从普通编辑岗位调到古籍出版社的,可是20年还未过半,就“离队”了,虽然不完全是因为自己想“脱逃”。《走向世界丛书》计划出书100种,还只出齐第一辑30种,便中止了,其余的看来只能交给别人,如果还有人愿搞的话。10年前开始选择百字短文(以《学其短》为名,严格限于不超过一百个汉字的独立成篇的各体文章),曾在《新闻出版报》上登过一些,因校辑别的书籍而中止。从前年起又在《出版广角》上登了一些,近来觉得可以告一段落了,即拟将已发表的凑齐300篇印成一本,就把它作为响应20年前指示的迟到的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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