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 词 曲 律 说 解

8、怎样看“一三五不论”

    前人在谈律诗、绝句的平仄时，有一个口诀：

一三五不论，

二四六分明。

    这个口诀为何人所创，现在不得而知，反正传之已久，《切韵指南》后面载有这个口诀。这个口诀，是指七律、七绝而言的。意思是说，律句、绝句的第一、三、五个字的平仄可以不拘，而第二、四、六个字的平仄必须分明。当然，第七字的平仄也必须分明，因为韵脚在第七字，逢韵必平，加上“对”的要求，出句末字必仄，所以是分明的，属不言自明。“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这是指七律、七绝说的。对于五律、五绝来说，因为句子一共才五个字，不存在第六字该平或仄的问题。这样，这个口诀也变成了“一三不论，二四分明”。同样，第五字的平仄也必须分明，原因与七律的第七个字是一样的。

    对于初学律诗的人来说，记住并弄明白这个口诀是有用的，可以把看上去十分复杂的律诗平仄规则，找出比较有条理的“门道”，这就易于入门。

    这里，需要指出的是，王力先生明确强调，这个口诀虽然在表面上给人们一种简单明快的感觉，但实际上并不科学和确切，极容易引起初学律诗的人的误解。王力先生在分析大量的唐诗的基础上，得出令人信服的结论：“事实上，一三五不一定可以不论，二四六不一定要分明。”（《汉语诗律学》第83页）在五言“平平仄仄平”这个格式中，第一字不能不论；在七言“仄仄平平仄仄平”这个格式中，第三字不能不论，否则就要犯孤平。在五言“平平仄平仄”这个特定格式中，第一字也不能不论；同样，在七言“仄仄平平仄平仄”这个特定格式中，第三字也不能不论，至于五言第三字，七言第五字，在一般情况下，更是非论不可的了。对于七言仄脚的句子来说，可以有三个字不论，即“一三五不论”是对的；对于七言平脚的句子来说，只有第一、五两个字可以不论，第三字非论不可，即必须用平声。古人在这样的句子中宁可“二四六”不论，也绝不在此处用一个仄声。为的就是避免律诗的大忌－－孤平。这一点，下面还将论及。对于五言仄脚的句子来说，可以有两个字不论，平脚的句子只能有一个字不论。可见，所谓“一三五不论”，是相对而言的。

    还应指出，“二四六分明”的说法，也是不全面的。五言第二字、七言第二、四字必须分明，这是对的。而五言第四字、七言第六字，就不一定分明。依五言特定格式“平平仄平仄”来看，第四字并不一定分明；七言“仄仄平平仄平仄”的第六字，也并不一定非要分明不可。可见，“二四六分明”的说法，也是相对而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