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谈古琴对中国禅文化的影响

  五、佛心琴趣的物我同观

  任何一种传统文化,都有着自身的完整性、丰富多样性,其特质的形成,除了特定的地域环境外,思想背景和文化背景是其决定的因素。在中国极为丰富的思想史的历史长河中,儒释道数千年来始终统治着中国的学林,造就着历代的学问先哲,涵涌出包括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在内的各种门类、各种学科。作为滋生于这种传统文化背景之中的琴、乐、画、书、诗、词等等艺术项目,应该说也都是这种传统文化完整性的一种具像缩影的体现。尤其是琴乐这一十分抽象的器乐艺术,由于其抽象的性质、特征非常突出,便无形中适合于各家各派那些“言难尽意”的艺术追求,以及那些对立以外的言外共性,在其中无形的汇集,也就是说,由于琴乐种种特定情况所致,它所禀受的绝非只是一家思想,一派主张,而是吸收融化着有益于琴乐艺术升华的各种营养。各种营养互为作用,促使着琴乐艺术品多色调、多内涵、多层次的完整形成。也只有在琴乐这种深具抽象特征的时态艺术领域内,儒释道以至其它各派的某些思想、追求、互补互利,相益共美地融合,才能体现得那么浑然,那么默契。因此,在古琴大量的琴曲中,就任何一首传世的名曲分析,其中不仅有一定成分的儒家思想风格,同时也有着一定成分的佛道思想风格。在艺术的抽象中相互交织,浑然天成,从这种意义去看,任何一首传世的琴曲,就其体现的风格和包涵的内容去进行分析。它绝不可能是一种纯而又纯的儒家思想的反映,也绝不可能是一种纯而又纯的佛道思想的体现。正象冯友兰在其《中国哲学史》中所说的“中国的圣人是既入世的,又出世的。中国的哲学也是既入世又出世的”。那么,数千年来滋生、繁衍于中国传统文化这一特定沃土之中的中国琴学,似乎应该也是既入世又出世的。在琴学的思想中,经常出现通过琴乐启发人们去深刻地认识天地自然,启发人们去辩证地认识人生的深刻哲理;去启迪人们对华夏文化进行深刻的感悟,启发人们对琴乐艺术由表及里地深究其音声美学、操弄境界的另一番洞天。琴声能够使人的本性返归于纯正,君臣之间有大义,父子之间有亲情,消除降伏邪恶的淫欲,回归到自然的质朴,欣赏琴声,心志急躁的人能接受沉静的洗礼心志沉静的人能体验谐和的感染;使内心和谐沉稳,忧乐无法介入,任纯正天真荡漾,领悟到其中的天然之理,再去察看天地万物的动静变化,那么生死不能累其心,弹奏的方法哪能拘囿住这种旷达情怀的表达呢?

  中国禅宗的中心思想或基本命题是:“识心见性”,“见性成佛”。这一“心性问题”正是中国传统思想所重视的。而中国心性学说的目的并非要人出家去追求一外在的彼岸世界,而是要人们通过心性的修养使此岸世界变为理想的世界。《大学》中说:“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禅宗作为一种宗教当然不可能直接提出“治国平天下”这一世俗的目的,但是由于它主张人们在平常生活中就可以成佛、得解脱;又认为“忠孝”等世俗礼法也不必去刻意抛弃,这一世俗化倾向,就使之更接近于中国传统了。禅宗虽然仍具有某种宗教的形式,但由一它破除了拜佛、念经、坐禅等一切外在的宗教形式,这样势必包含着否定其作为宗教本身的意义。这就是说:禅宗的世俗化使之成为一种非宗教的宗教在中国发生影响它把人们引向在现实生活中实现超越现实目的,由出世转向了入世。中国传统文化与印度传统文化相比较,它的最显著的特点就是教人如何在现实生活中实现其“治国平天下”的理想,这种“入世”精神和印度佛教的“出世”思想是大相径庭的,在印度佛教传入后,它虽然对中国社会生活起了深刻的影响,改变着中国人民生活的许多方面,但中国传统文化的“入世”精神却没有被这种外来的文化所改变。据《隋书·经籍志》记载:由于帝王的提倡,佛教大大发展,“天下之人,竞相景慕,民间佛经,多于六经数十百倍。”因此,在隋唐时期思想文化的发展都与佛教相关联,许多重要的思想家、文学家多是和尚,佛教的一些宗派发展着中国哲学,这种情形也许是两种不同传统文化在长期接触后某一阶段所必然要出现的现象。

  中国佛教的宗派发展的方向不是让中国社会生活在精神上适应印度文化的要求,而相反隋唐佛教的主要宗派却朝着中国化的方向发展。特别是禅宗的出现,它破坏了佛教作为一种宗教某些方面的特性,不仅不必拜佛念经坐禅,而且可以呵佛骂祖。禅宗认为,在日常生活中也可以实现成佛的理想,“挑水砍柴无非妙道”。因此,从禅宗的思想路数只要向前一步,“事父事君”也可以成圣成贤,这样中国传统文化就可以完全取代佛教,因而禅宗可以说是中国思想文化由隋唐佛学向宋明理学的过渡。琴人们在禅宗思想的影响下,使琴人的世界观、感情、审美情趣都受到了熏染,不能不外化而形诸笔墨,创造出深具禅味的艺术境界,禅的实质,是通过自我调心,达到主体与自然界的最大和谐,达到精神上的超脱、宁静、安祥。这种心境在文艺作品中,常常通过欣赏自然美而达心境融合中表现出作者内心的安恬和谐,或从对人事和自然现角的观察反省中抒发万法皆空、人生如梦的感触,及随缘任运,超脱自如的生活态度,这种禅味,是东方佛教圈内文艺作品中的特出意境,对这种艺术境界的欣赏,形成了东方人特殊的审美情趣。充满禅味的东方艺术,那安详慈悲、智慧深睿、高大庄严的佛像佛画,那空灵雅淡的禅诗,简练潇洒的禅画、禅书、深远虚静的梵乐佛曲,充分表现出深受禅文化熏陶的东方人追求和穆、恬静、自然,与社会、自然界取得高度和谐的精神——东方文明的精神,表现出东方人崇尚的一种静若止水、旷若虚谷、活如行云流水的气度,在人类精神产品中展现了一种独特的,具超越性、和谐性的美的境界。在东西方文化疾速交流、疾速撞击的今天,在现代物质文明和现代科技突飞发展的今天,如何清醒、冷静、理智地确定古琴文化的存在意义,如何正确对待传统古琴艺术中独具特色的尚习、仪式、性质问题;如何正确对待传统古董琴艺术的品位定位问题,似乎已经成了古琴艺术在现代文坛能否健康、正常、有效地继承下去的重要问题了。我们可以不相信上帝,但我们必须相信世界上具有神圣,如果没有神圣,就无法解释人的灵魂何以会有如此执拗的精神追求。用感觉、思维、情绪、意志之类的心理现象无全不能概括人的灵魂生活,它们显然属于不同的层次,灵魂是人的精神生活的真正所在地,在这里,每个人最内在深邃的“自我”直接面对永恒,追问有限生命的不朽意义,灵魂的追问总是具有形而上的性质,不管现代哲学家们如何试图证明形而上学问题的虚假性,也永远不能平息人类灵魂的这种形而上的追问。古往今来,以那些最优秀的分子为代表,在人类中始终存在着一咱精神性的渴望和追求。人身上发动这种渴望和追求那个核心显然不是肉体,也不是以求知为鹄的理智,我们只能称之为灵魂。凝结着炎黄子孙世世代代生存印记的特殊符号一一中国音乐,在数千年时空的流程里,历经群体的汇炼,文化的整合,逐渐以其独特的气质、品格彰显,这种中国音乐精神,便是一个东方文明古国的魂灵。

  面对尘世的喧嚣,我们只要遥望星空、品味宁静,就很难不被宇宙的浩瀚和静谧所征服,对于星空来说朗若白昼是阳光般的责任让我们双眼发亮,使我们瞩目古琴音乐文化这无边的天宇,从禅宗思想的观点来看,能否提供给人们一种易入易行、切实有效的修行方法——禅法,比建构禅的理论更为重要。禅法,乃禅与生活契合,从而使禅为很多人亲履实践的关键。净慧法师开示生活禅具体修法,相当亲切平实,如将生活禅的要点总结为将信仰落实于生活、将修行落实于当下、将佛法融化于世间、将个人融化于大众四点,以具足正信坚持正行、保任正受为修行三要,强调持戒、因果、正见、福德、教人“在尽责中求满足,在义务中求心安,在奉献中求幸福,在无我中求进取,在生活中透禅机,在保任中证解脱”等,皆深符祖意,甚得禅要,将深奥难懂的禅用平实活泼的方式作了现代式的表达。学人依之参修,已得受用,效果良好,古琴作为佛道修行,民众养生,众人喜闻乐见的器乐是名符其实的生活禅,既应于生活,又是纯正的禅法,既融入生活、切实易行,又具佛法、它超越世间、超越生活的特质,在禅看来,人类文明的出发点,应是如实把握自性,解决以生死为本的人生诸苦。人类文明的终极归宿,应是使每个人都达到永享极乐的涅槃境地。这一目标的实现,可以远用简而灵便的琴禅生活方法。直接从自我调心入手,由自主其心而达主宰世界,由自净其心而实现自身生命的变革。人类文明的终极目的,几乎不可能从穷究物质、征服自然的二元论的、外向的途径得到解决,向外追逐的结果,必然是人类的自我毁灭。这无疑是对西方文明的基本精神与路线的根本否定,禅的这一思想是否正确、是否能被现代人所接受姑且不论,就它对文明根本问题的解决方案而言,只要它所欲解决的生死等痛苦未曾由他途根绝,便具有挑战性,也许具有永恒性,令未来世界的人们,也不能不受其启发,深思,审视其正确与否。

  人类的文明有如沧海,任何思想和学说都不过是浪花;即使这思想和学说掀起了一时的巨浪,但最后消失的绝不是大海。那种“彼可取而代之”的企图,既是近代思想界的一个妄想,更是近代思想界的一个荒唐,但它却害了我们一个多世纪!几千年文明的历史,是由多少代、多少人的智慧构成的,是任何群体、任何力量都难以颠覆的存在。从人类学的知识可知,任何民族都是从宗教开始了自己的文明的历史,因此,宗教所表达的基本精神可以理解为这个文化的基因。宗教为我们的生活规定了一种全面的模式,规定了一条遵循到底的道路。“正是因为宗教的这种特征,它就不是可以随意丢弃或可有可无的东西。你可以砍掉自己的双手,也可以剁去自己的双脚,但你决不能没有自己的基因,除非你选择死亡。而文明是和民族连在一起的,只要这个民族还存在,就没有任何理由去选择死亡。在早期的文明只里,任何一个民族的伦理道德精神和价值系统不光是一个国家政体选择的文明基础,也是一个国家政治、经济、法律等几乎所有制度的文明基础。因此,要建设一个繁荣昌盛的新中国,要成为一个尊严而自豪的中国人,我们在投入政治、经济、文化建设的同时,还必须关注我们文明的基础。正如詹姆斯·布赖斯所说:“人们若没有一种始终如一的生命学说和一种学说所依据的信仰,便无法继续存在下去。否定与批判的时代后面,接着便是建设的时代。”我们已经否定和批判得够多了,这几乎使我们走到了野蛮,在此之后,当然是建设的时代,尤其是要建设那种始终如一的生命学说和这种学说所依据的信仰,这是我们文明的基础,也是我们振兴中华,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必要条件。

  作为一个现代人,我们面对传统时,感到它的博大,感到它的精深,我们可以带着虔诚之心对之景仰不已,但是,绝对没有必要诚惶诚恐,匍伏其下。宋代心学大师陆九渊曾响亮地喊出过“六经皆我注脚”的口号。我们也应该有类似的胆识,大胆地喊一句:传统文化皆我之注脚!我是现代的,也是传统的。身为炎黄子孙,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体现着传统的精神,但我又毕竟生活在现代社会之中,我的一切行为又现所当然具有现代意义。以我为传统文的注脚,也就自然而然地意味着传统文化的现代化和世界化。在我自觉不自觉之间,传统文化已经发生着质的改变,继承和发扬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了。以此态度对侍传统和我们自己,轻松自然,没有负担感受和神秘感。琴禅不仅是中国古化文化的瑰宝,也是现代人生的一道风景。中国古老的佛教通过遍布全国各地名山大川的庙宇金身,渗透在现代人的生活中;现代人也通过旅游与朝拜,不时地把自身与佛教联系起来。然而,观光并不等于认识,信仰也不等于理解。现代人如何通过琴禅认识佛教,从中吸取对我们现代生活有益的启示,的确是现化人面临的人间佛教问题。现代佛教界大德倡导人间佛教旨在凸现曾被忽视、掩盖或误解的佛教之人间性,此所谓人间佛教,大略是强调佛教之弘扬应以地地球之类为基点,重视人们现实生活的改善和人类社会的建设,处理好人世间与出世间、做人与成佛、世俗生活与宗教生活的关系,处理好佛教与国家、社会、政治、经济、科技、文化等的关系,以即人而趋佛、即世间而出成间、以出世间的精神人世间为宗旨,以建设人间净土,“庄严国土,利乐有情”为理想,使佛教的弘化,起到促进人类文明建设、提高人们的精神境界与道德水平,促进社会进步、世界和平的积极作用。人间佛教的理论和实践,既牵涉到对全体佛学的准确把握和对佛教弘传历史、佛教现状的清醒反思,又牵涉到对现代社会、未来社会的特质、走向及时势人心与佛教关系的深识洞察,牵涉甚广,内涵甚深,是一个需要集众多佛弟子的智慧在长期实践中着力解决的重大课题。梳理太虚、印顺、赵朴初等大德的人间佛教思想,总结近八十年来人间佛教建设的经验,提出人间佛教琴禅问题,略陈管见,以期唤起教界、学界对古琴弘扬佛法的现实意义予以关注和研讨,共同努力,通过古琴将人间佛教的思想进一步深化、现代化,加大弘扬的力度,使之成为广大佛教徒的实践。人间佛教重振人文精神的一个重要问题,是对人欲的处理。人欲必须节制,这大概是人间一切社会教化体系的共识。当今社会放纵人欲的危害,触处可见。佛学对人欲有极深彻的剖析,教人节制、转化人欲,这在诊治人欲横流弊病上自有其宝贵价值。但对人欲禁制过严,会导致佛弟子在生活上的不便和心灵上的冲突,将许多现代人拒之于佛法之门外,人们佛教应将正确处理人欲列为重大理论问题,针对现代人心态深析人欲,肯定满足吃喝玩乐、爱、尊重等合理人欲的必要性,重在将向下的人欲引导至向上的法欲,将贪瞋痴慢升华为博爱、精进、自强自信。人间佛教自提倡以来已历八十春秋,方向已明,理论骨架已立,有了相当多的实践经验。但总的看来,理论深度尚嫌不足,修持方法尤显薄弱,须在实践中进一步丰富发展。人间佛教既本诸佛陀教法,又是适应现代社会,已稳建于中国,影响于世界,其进一步的完善推广,大概会成为未来全球佛教的基本模式。

  古琴作为人间佛教的一种寓教寓乐的方式,它的含义远大,它的声音纯正,它的气象和缓,它的形体微小,如果能够领会其中的意趣就能感通万物。琴韵能够使人的本性返归于纯正,君臣之间有大义,父子之间有亲情,消除降伏邪恶的淫欲,回归到自然的质朴。欣赏琴声,心志急躁的人能体验谐和的感染;使内心和谐沉稳,忧乐无法介入。任纯正天真荡漾,领悟到其中的天然之理,再去察看天地万物的动静变化,那么生死不能累其心,弹奏的方法哪能拘囿住这种旷达情怀的表达呢?古代的明王君子都精通琴艺,没有听了他们纯正的琴音而不受感动的。自古圣明帝王之所以能够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都凭借着琴的纯正声音作为资助,琴者发于内心而应于手,方称得上琴艺神妙,正因如此,黄帝放琴而神鬼聚会,后夔乐成而凤凰来临,师旷抚弦而玄鹤飞翔,瓠巴作乐而游鱼出听,师文弹琴而寒暑突变,这可谓诚之至也。古琴自诞生之日起,就与人类形影不相分离,如同挚友相伴,或许是因为琴形体效法天地,声音谐调律吕,引导人神的平和,感情趋于纯正的缘故,自古贤人君子无不弹琴以遣兴,细细玩味以解忧,左边置琴右边置书,琴书相伴度过人生。晋代琴家嵇康《琴赋》为我们生动再现了古人弹奏古琴的情况,开始演奏时,演奏者正襟危坐,和颜悦色,神态安详,显得从容不迫。忽然纤指飞动,似风起云涌,英声发越,叮咚错杂。初听时好像各个部分互不相关;静心倾听,又觉得整个乐曲是在表现着一个统一的主题。演奏到高潮时,繁声促弦,层层逼进,以致使人紧张得透不过气来。在表现舒缓的乐章时,琴音清和条畅,温柔婉顺,远听犹如鸾凤嬉戏云中,近听似万紫千红笑春风,让人觉得是畅饮佳酿美酒,薄醉微醺,回味无穷。古琴道不尽说不完的永久魅力,从伏羲创制古琴问世起,就开始奏响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序曲,余音绵延数千年。这正是:削木制琴奏妙乐,纤指繁弦音韵长。中国琴道能够茁壮发展它同其它优秀的中国传统文化一样具备超越的精神特性,它抛却功利:什么升官发财的欲求,生老病死的忧虑,人与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名誉、地位的斤斤计较、是是非非……通通与之无缘。它忽视工具理性:晨钟会有湿度;浓雾像是动物;月光不再只是月球对太阳光的折射,而“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崇山峻岭不再只是山石植被,“青山欲共高人语,联翩万马来无数”,似乎全都有了人性。它目无权贵、法纪:可以戏笑君王为白痴可以树立囚犯为英雄。它腾临时空:“以心听琴,中有万古无穷音”,“闻弹一夜中,会尽天地情”的艺术超越精神即是佛教精神的极致。

  琴禅音乐的目的并非为了抒发人的七情六欲,相反地,是为了收摄、专注人的情志和心意,主要在於达到清心寡欲和明心见性的境界。所以在《华严经》、《法华经》都有“以音声作佛事”、“以欢喜心歌呗佛法”的说法,可见梵呗对於佛法的教化,是有其重要的意义和需求。佛陀的时代有一位呗比丘,他所吟诵的梵呗声能感动人畜。有一次,波斯匿王率领大军征讨鸯伽摩罗,路经祗洹精舍,遇到呗比丘正在唱诵梵呗,军队的马匹都被音声摄受而不前行,顿时波斯匿王也因受到优美的音声所感动而杀机尽除,无形中消弭了一场战祸。在现代化社会弘扬琴禅音乐,实际上是为了配合现代客观环境因素下所倡导的法门,也为净化心灵提供适当的途径,因为现代人的生活忙碌紧张,心灵无所依靠,往往会迷失自己,只有藉著纯净的琴禅音乐,方能真正传达佛法崇高的意境,滋润众生的心灵。琴禅音乐壮而不猛,柔而不弱,清而不燥,凝而不滞,能令闻者生起清净之心,故以音声作佛事,无远弗届,不受时空、环境背景及国籍的限制,更能达成弘扬佛法的任务,将诸佛菩萨的智慧、悲愿普及世界每一个角落。琴禅佛教音乐著重契入生活,净化人心,以求情感佛法化,达到教化的功能。今日资讯设备、传播媒体日益进步,我们必须充分运用现代化的科技,以有效率的资讯来表现佛教音乐,例如运用电视、电台等传播媒体,以音乐突破人文背景、社会习俗、各国语言的种种障碍;以配合社会大众对佛法的喜爱及需求。

  窥视人类社会未来的发展,物质文明所带来的精神冲击是任何人都无法逃避的事实,人们希冀于一个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向更高发展的新世界的到来,另一方面却又感受到未来将猛烈地冲击着每一个人的生活和身心,特别是对于那些缺乏思想准备的人来说,会带来令人头晕眼花的迷换感,无法去适就快速的生活节奏和变化中的客观环境,容易导致身心失控的精神病态,即使对于那些有思想准备的人来说,由于极度的紧张,也会感到精神疲乏,也需要寻求一种适合于自己的、松弛的调剂身心的疗法。琴禅并不是一剂万灵的妙方,但从西方发达国家的人们采用禅作为心理疗治的方法来看,无疑是一种有效的方法。它能化躁动为宁静,能化紧张而松弛,能化迷执而开悟,能化愚钝而敏锐,总之,能使人们的身心获得平衡和健康。随着古琴曲“高山流水”被宇航卫星载入太空,中国政府对古琴进行世界文化遗产申报,我们对古琴的憧憬却是余音缭绕,久久不能离去。古琴在中国传统文化历史上伴随着佛教文化的发展如万仞悬崖,似银山铁壁,如石上栽花,似蚊叮铁牛。琴禅意韵,神奇惝恍,扑朔迷离,截流断妄,心行处灭。然而,正是古琴优美的曲调和清微淡远的境界使古往今来无数禅人为之涕泗滂沱。它是如此的丰赡、泠峻、芳菲、玄远,酌之无穷。挹之无竭,瞻之在前,忽焉得虎子在后,即之如得,握手已违。我们所要做的,就是体证、体悟、再体证:“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走入琴境深处,身是菩提一叶”。在现代社会市俗浮躁的喧嚣中,人们向往大地的自然声源对心灵的抚慰,在丝丝声声的琴弦梵音里透入性闻觉知而感受安身立命的智慧,在古老的琴谱中体悟耕织生命的灵气,在透骨馨心的神灵慈悲关怀里显现性灵的沉淀。让我们用明净的心和神圣淡雅的太古琴音巡抚众生心田而燃亮心灯去照亮无常的人生,太古琴音犹如落花流水一样洗涤众生心灵愁苦郁闷的尘埃,像明月上孤岭一样清新温润照遍大地苍生,在大中华复兴融入全球化社会之际,让我们共同期望圣灵的琴禅梵音能够在纷扰多欲的现代社会中得到普及并提升千古流长的琴韵文化,以荡涤众生的尘劳而自性古佛燃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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